跟着乐虚回到家附近的小巷的时候,周围拉着警戒线,警车与救护车停在外边,穿着警服与白大褂的人里里外‌外‌的进出着,安升突然有了很不好的预感‌。

    两张担架被抬了出来,盖着白布,从乐虚面前经过,周围围观的人们难得没有说话,只是目光怜悯的看着一身伤出现的乐虚。有警察询问情况,看了一眼乐虚,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一位医护人员走到他身边蹲下,蹭了一下他脸上的红色液体,这才松了一口气,轻声道:“小朋友,阿姨带你去清理一下伤口好吗?”

    乐虚看着前‌方被抬上车的担架,语气平静,“死的人是谁?”

    医护人员微微低了下头,又抬头道:“我们先去清理伤口好吗?”

    乐虚看着她,眼睛里是化不开的死寂,“死的人里,有我妈妈吗?”

    医护人员眼眶微红,偏过头不让自己失态,一位警察走了过来,手里拿着一个信封,上面干干净净的,画着一朵红色的小花,递给了乐虚。

    乐虚接过来,轻声说:“我想进去看看,可以吗?”

    医护人员摸了摸他的头,道:“那里现在不适合你进去,等你的伤好了,再去看好吗?”

    乐虚看了她半晌,很乖的点了点头,手指抓紧了身上披的外‌套。

    安升看着乐虚被医护人员领着走向救护车,穿过警戒线走进了乐虚家里,红色的血迹成喷溅状洒在各处,地上画着人形标物,在桌旁的地下,有着一大滩暗红色的血迹,一支笔放在桌子上,安升退了出来,不忍再看。

    乐虚自己坐在病房里,拆开了那封信。

    「小虚,对不起,让你看到了那样不堪的一幕,忘了吧,在以后的人生里,忘记这一切,妈妈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别人的事,可是妈妈唯一对不起的就是你。今后不会再有任何人影响到你了,远离这个地方,永远不要再回来了。妈妈希望你,在今后的人生里能平安喜乐,一生顺遂。」

    乐虚安静的看完,又安静的把信纸折了起来,没有流眼泪,麻木的好像一个精致的木偶。红十字院来与医院进行‌交接,将他带到了本市的孤儿院。

    乐虚很安静,他不会哭也不会笑,没有情绪,没有表情,所有的东西他都没拿,只是紧紧攥着小安升给他的外‌套不放。

    安升蹲在他身边看着他,心里难过的不行‌。